走进帐篷的声响并不小,但是没有打扰到床上蜷缩着的身影半分,林楠笙还是像过去几天一样,没有对沈巍露出丝毫热情。
沈巍看着桌子上还放着没被动过的食物,已经凉得彻底了。
“很疼吗,我把汤给你热一下,你喝点儿暖暖身体。”
【资料图】
他端着碗走到帘子前,掀开时顿了一下,转过身看着那个依旧没有任何动摇的身影。
“吴邪已经出发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床上的人终于动了,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发出略重的喘息声,缓了许久,直到沈巍蹲在他跟前,他才开口说话。
“收手吧沈巍,为了一句毫无验证的话,你伤害的人够多了。陈一鸣还有解家那些死去的人,你不能一错再错了。”
“我不能眼睁睁看你瘫痪看你死去,只要有一丝一毫的希望,我不试试,我怎么能甘心呢?”
沈巍双眼通红地望着林楠笙,手心攥得发白,每一次听见林楠笙的咳嗽声都是在凌迟他的心,提醒他只剩下多少时间。他不奢求林楠笙能原谅他,只希望林楠笙能活下来,无论是以什么代价。
“我是军人,在进入特训班时就已经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了,所以我接受,我希望你也可以接受。我们可以找个安静的地方安安静静地度过剩下的时间,就你和我。”
“现在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爱人,唯一的爱人。”
林楠笙见自己劝不动沈巍就不再说话了。
沈巍走出帐篷,他有预感,雨就要来了。他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就是在等雨,雨后那些毒雾才会散去,到时候吴邪应该也差不多到了。
这么多天,沈巍无数次潜入毒雾中将那些中了毒成为怪物的解家人拉出来希望能研究出解药,但是每次都失败了,被他削了头的怪物已经足够把坑坑洼洼的路面都填平了。
既然研究不出药物,那么就只能等雨来,等雾气散了才能带林楠笙进去。吴二白和吴三省既然要救吴邪,肯定也在等这场雨,届时就可以跟着吴邪进入雷城。
陈一鸣在家里躺了一天,等到他觉得自己可以开车了才出门,绕了好几圈,无一例外都是围着吴山居,但是那个地方还是贴着封条,没有半点被打开过的样子。
几天过去,曾经那个十分精致的陈一鸣已经变成了一个脸上顶着半张脸黑眼圈和胡渣的“大叔”。
吴邪可能已经出发去雷城了吧,陈一鸣趴在病床上拆线的时候脑子里迷迷糊糊地算着时间,又担心吴邪钱不够用,可是他发出去的消息都顶着大红感叹号。
不是说好了可以联系他吗,为什么现在又让他彻底失去联系了呢?刚刚拆线的时候还是有点疼啊,为什么不让他说了呢?
陈一鸣蹲坐在吴山居门口,一辆吉普车停在他面前,车窗摇下,陈一鸣看到了坎肩,有些迷茫,这个盘口虽然被封了,但是也没规定不能坐在这吧。
“陈先生,上车吧,二爷有事找你。”
上次吴二白也“请”过陈一鸣,比这次粗鲁多了,是直接将他架走的,他心里还是怕着吴家这个二爷,但是只要是与吴邪有关,倒也没有那么可怕了。
走进吴二白的里院,原来这么这么漂亮,与之前的刑堂相比简直是天堂,陈一鸣看见王盟站在吴二白身边,又看看带着他走的坎肩,原来他们都成了吴二白的人。
吴邪出远门,身边却没有任何一个熟悉的助手在身边,哪怕知道胖爷一定会好好照顾吴邪,陈一鸣依旧感觉心里发凉。
站着等了很久,吴二白一直在下棋,王盟和坎肩没有丝毫动静,陈一鸣只能在一边干等着。
半个小时后,吴二白将棋盘收在一边,为自己泡了一杯茶,呷了一口细细品尝,从怀中取出一枚钥匙放在桌子上,抬眼瞧了一下这个不修边幅的人。
“吴山居的钥匙,小邪留给你的。”
陈一鸣张了张嘴,他想过吴二白还是要为难他,或者是羞辱他,但是他没想到竟然会是吴山居的钥匙。
他接过钥匙,它还是温热的,似乎有一丝电流从他的指尖往心头窜。
还没等他问什么,吴二白已经离开了会客厅,坎肩恭恭敬敬地请他离开。
“请吧,陈先生,我送你去吴山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