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热爱工作,因为工作是大多数人实现人生价值最重要的手段,职场也是见证我们成就的场所;但工作也时常让我们感到痛苦,因为有太多让人心累的 " 地雷 " —— 996、官僚主义、酒桌文化、明里暗里的性别歧视等等,这些有毒的职场现象一次又一次席卷互联网话题榜,又似乎总是不了了之。
我们在对受害者深表同情,也对自身遇到的职场不公深表无奈。
(资料图)
苹果大学导师,推特及多家科技公司 CEO 教练金 · 斯科特作为一名资深的职场女性,亲眼目睹也亲身经历过各种职场不公,她在《公平工作》一书中写道:职场不公不仅会打击人们的工作积极性,也不利于企业的发展—— " 任何人都不可能在遭受不公平对待的前提下,交出好的工作业绩。"《哈佛商业评论》也曾有文章表示,有毒的职场文化每年给美国公司造成的损失接近 500 亿美元。
那么,我们要如何识别职场不公,又该如何自救与反击?
《公平工作》一书直击职场不公的六大问题——成见、偏见、霸凌、歧视、骚扰和肢体侵犯,针对每一种类型的不公现象给予了具体的应对方案。
这本书讨论的是我们大多数人现在就能够采取的,能够创造公平有效工作环境的措施,还能帮助你和你身边的人获得公平工作的机会。
推倒职场不公,让我们从今天开始吧!
一、掐灭那盏忽明忽暗的煤气灯
《黑暗荣耀》里的朴妍珍,小时候是 " 校霸 ",工作了是霸凌新人的 " 前辈 ",她的霸凌手段已经上升到肢体冲突,这类显性霸凌好识别也好取证。
但职场中更普遍存在的霸凌往往更加隐蔽。遇到这类不公,所谓的 " 前辈 " 总会告诉你:" 都是这样的,别太敏感了。" 这尝尝让受害者自身产生自责心理,怀疑是自己的问题。
作者金在第一份工作的时,发现自己的收入比市场同行低很多——这个岗位男性的常规收入水平,是她薪酬的 4 倍。然而,当她向老板提出加薪时,却听到了这样的回应:" 给你加薪对团队里的其他人就是不公平的。" 虽然面对明显的不公,但当时还很年轻的金却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是不是她没有理解老板的某些意图。
这是非常典型的 " 煤气灯效应 " 也是我们常说的 " 职场 PUA"。
在面对职场不公的时候,我们总是担心对方不是故意的,担心是自己想太多。我们的本能反应是让这件事悄悄过去,而不是当面指出来。
但关注到有不公平现象,才能把更严重的伤害扼杀在摇篮里。正如《公平工作》中所写的:" 如果对不公平现象完全没有感知,那么你就无法从不公平现象或事情当中解脱出来。"
美国心理学家加里 · 奈米在《职场欺凌》一书中,谈到了以下 10 种常见的职场霸凌行为:
责怪不存在的 " 错误 "
无理的工作要求
批评能力
只使用对自己有利的规则
威胁开除
攻击、贬低人格
否定成就
孤立
大喊大叫
窃取成果
你还可以和身边的朋友——最好是和你的职场毫无关系的朋友——讨论和倾诉,多几个视角帮你看问题,能保护你不陷入 " 煤气灯效应 ",也会给你更多底气去反抗不公。
二、陈述句的威力超乎你想象
" 沉默并不能保护你。" 美国女权主义诗人奥德雷 · 洛德如是说。
人类遭受不公平对待之后的第一个本能反应,就是大声地讲出来。
但这种本能可能会遭到上千种不同方式的压抑。而这种情感上的压抑,以及失去倾诉的能力,会让一个人遭受心理重创——这种压抑比最原始的伤害更加恶劣。
如何才能用更好的方式来应对,从而恢复我们的自由感和主人翁感?两种陈述句能够帮到你:
(1)用 "我 "字开头的陈述句,邀请对方从你的角度看问题
如果你面对来自其他人的成见,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么用 " 我 " 字来开启你的句子。
《公平工作》中有一个例子,作者要给硅谷当时最热门的创业公司创始人和高管发表演讲。在场有数百位男士,而女性屈指可数。虽然会议主办方让服务人员都穿上了亮黄色T恤以示区分,但是一位参会人员,仍然因为她是女性就把她当作现场服务人员,而且态度十分粗鲁。
作者当时顿感语塞,什么话都没说。回头来看,这种保持沉默的做法对所有人都是不利的:对服务人员不利,因为他必然向组织方投诉服务人员;对作者本人不利,因为她没有坚持自己的原则;对这位先生不利,因为他持有成见没有被及时指出,给他提供了再一次犯错的机会。
如果时光倒流,作者会说:" 我马上就要上台演讲了。我想那些穿亮黄色 T 恤的服务人员中,有人能帮你。"
" 我 " 字开头的陈述句的威力在于:
第一,通过讲清楚事件,你肯定了自己。不要把那些烦心话当作耳旁风,不然孤立无援的感觉会一点一滴沉浸到你心里;
第二,打断给你造成伤害的行为,并且可能说服对方改变自己的行为,免得他再伤害其他人;
第三,清晰且不失礼貌地说明整个事件的时候,传递出一种态度。那么其他人在注意到其他有成见的行为时,会更愿意去指出这种错误。
一个以 " 我 " 字开头的陈述句,就是表明你已经下了决心要回击别人施加给你的成见。
(2)用 "你 "字开头的陈述句,让对方知道后果
与无意识的成见不同,当有人霸凌你时,这个人的目标就是对你施加伤害。以 " 你 " 字开头的陈述句回击,并紧接着告诉对方他将承担的后果。
作者曾经参加一个非常正式的专业机构组织的午餐会,主讲人在演讲完毕之后,可以回答来自台下成员的问题。作者当时是一名年轻的女性,而且没有正式的工作。当主讲人点到她的时候,她站起来,介绍自己现在 " 独立工作 "。一个人突然喊了一声:" 是独立工作还是未婚啊?" 整个屋子的人都跟着他笑了起来。作者强忍委屈,假装没有听到那句话。
回想起来,如果有人对说出 " 独立或未婚 " 问题的那个人说 " 你为什么如此粗鲁 "," 你无权对其他成员做出如此不礼貌的行为 " 这样的话,在场的人们的态度都会发生 180 度的大转弯。那个提问的人才是应该感到尴尬的人,而不应该是作者。
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么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你是否对更多女性加入这家机构感到不适?
你是否习惯性地霸凌年轻的女性成员?
以 " 你 " 字开头的陈述句,表明了自己比较决绝的态度,将你与对方拉到了平等的位置。施加霸凌的人通常都试图把你放在一个屈从的地位,迫使你回答一些让你感到非常难堪的问题。当你用 " 你 " 字开头的陈述句回击时,你实际上是扮演了更为主动的角色,要求对方来回答问题,让他们感受到尴尬的时刻。
三:受害者与仗义执言者:如何抗争歧视和骚扰
前面说了一些可以被扼杀在摇篮之中的职场不公,那么如果事态已经升级到歧视和骚扰,我们又该如何应对呢?
(1)记录
在不公平行为发生时记录下来,哪怕你觉得自己不会起诉或举报给人力资源部,也依然要每天坚持。
虽然回想这些事情让人作呕,但尽量确保事实描述得清晰明了,这能提醒你自己的坚强和力量,避免受到 " 煤气灯效应 " 的影响。而且,一旦你决定提起诉讼或公开发声,这些记录将是非常宝贵的资料。
尽可能记录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谁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以及还有谁在场。作者曾被前老板埋怨穿着不好看,擅自派了一位女同事去商场给她买了一套衣服:一条超级紧身的牛仔裤、一件暴露的衬衫。此后这位老板还多次攻击作者 " 不够讨人喜欢 "、暗示要给她降职等等,作者是这样记录的:
1 月 20 日—老板告诉我,应该买点儿更好的衣服
1 月 22 日—我买了新衣服(下附小票)
1 月 24 日—老板让同事给我买了一些新衣服,有一条紧身牛仔裤、一件暴露的衬衫、一双磨脚的鞋子和一件夹克,同事告诉我公司买单(当晚和大学室友关于这件事的聊天内容)
1 月 27 日—老板让我给公司补上那笔买衣服的钱(小票的照片)
2 月 14 日—老板告诉我要改善和同事杰克之间的关系,他说杰克可能对我怀有能力与亲和力的成见,但之后又断言我 " 看起来就不讨人喜欢 "(当晚我向丈夫哭诉了这件事)
3 月 18 日—老板提议,我降职的话应该能改善我与杰克之间的关系(我和同事说了这件事)
收到令你不适的短信、电子邮件、图片或视频,请截图并妥善保存起来。不要存在工作用的电脑上。因为你在公司电脑上保存的任何文件,包括你的个人日记,都归老板所有。
(2)直接对质并寻求帮助
大多数人选择沉默的原因是想避免尴尬的谈话。毕竟自己在公司地位平平,老板似乎也不想花心思解决这些问题。那何必还要让自己更加失望,甚至还可能会丢脸呢?
但是我们要清楚一点:正面冲突造成的损失很明显,但同时伴随着潜藏的好处;保持沉默的好处是摆在明面上的,但却会给你造成难以估量的内伤。
要先明确自己求助的具体内容,同时也要勇于求助:即便需要别人费点儿功夫,也不要不好意思开口,大部分人都会比你想象中慷慨得多。
(3)向人力资源部举报
向人力资源部举报你曾遭受的歧视或骚扰很有必要。
如果它能解决你所遇到的问题,你也就可以省去找新工作或采取其他行动的时间和精力了。
如果人力部无所作为,只用几句废话应付你,那么向人力资源部举报也依旧很重要。这些举报可以作为证据。如果你最终决定起诉你的公司或公开你的遭遇,那么记录举报过程以及受理情况便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这些记录更加佐证该公司存在严重的不公问题,甚至连人力资源部这种理应公平的内部第三方也与之同流合污。
理想的、高效的职场环境首先应当是公平的。出现不公时,仅靠受害者奋力一搏还远远不能根除这块恶瘤,《公平工作》不仅为受害者提供了全面的自救指南,也关注到了旁观者和管理者的心理。
在职场不公的场景中,每个人都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如果你是受害者,不要沉默,尽早在问题萌芽时消灭它,《公平工作》里有你需要的各种法律细节;如果是旁观者,请你明白,表达与受害者站在一边的态度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力量,而事不关己往往会纵容不公进一步污染工作场域,为我们未来的职业发展埋下地雷;如果是管理者,《公平工作》里的数据和实例会告诉你,对不公现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企业的声誉、内部文化以及员工的工作积极性将是致命的打击。
在当下的环境里,追求公平工作比其他任何一个历史时段都显得更为重要。因在工作岗位稀缺的时代背景下,雇员更容易受到伤害。
无论是出于坚守道德,还是工作中经世致用,我们都应该合力创造公平的工作环境。